看東看西 想東想西 by Steve偉

為了灰塵，很生氣地跟家人吵了一架，就是那種哭不出來，可是很生氣地啥都不說。

灰塵一直是這個家的「必備元素」，反正不知道為什麼，總是有灰塵。一個不注意，停留在各種家具上。可能是現代人使用太多電器，電腦等等，都有靜電。但是沒插電的地方也是會有灰塵。打開空氣清淨機的濾塵網，真不知道是哪來的那麼多灰塵。

與其傷腦筋從哪來的，還不如動手去打掃比較實際。曾經我是每個禮拜會好歹擦一下，用剩下的洗澡水，或者洗衣服的水（非常的效法小氣家族的精神）。後來覺得很無聊也很無助，那些灰塵好像是固定的、登門拜訪似的，總是會回來。在你已經以為乾淨的，或者老舊到褪色的各種事物上，等著你去處理，於是我又只好眼不見為憑，想像他們不會跟我有瓜葛。

當然鴕鳥心態不可能會帶來乾淨的生活空間，我不是學會跟這些灰塵共存，就是只好定期地殲滅取得短暫的勝利，學會長期抗戰。

然後是昨天開始的整修工程，老舊的浴室需要大翻修，就是把原來所有的通通敲掉，換新的。這樣的工程當然換來大量的灰塵，只是我沒料到快十一點回到家，躺在客廳一包包是那些敲掉的不要的水泥、磁磚碎屑，還有滿佈到處都是灰灰的灰塵。一包包的水泥垃圾可以等白天再來傷腦筋清除，可是家具上的那些灰呢？怎麼大家都沒當一回事？是怎樣？

然後因為頭髮稍微長一點，天氣熱一點，就會流汗弄溼後腦杓，然後在我不自覺的時候就被風一吹感冒的我，已經非常的不舒服了，更多的灰塵在我最無力、況且也是如此深夜的時候（累到沒辦法起來打掃），糾纏著我，我就不斷地忍耐逆流的鼻水導致不斷地咳嗽（因為肺部想把這些鼻水變成的痰咳出去），一直嗽到凌晨五點多，我只好帶著無法入睡的憤怒把睡著的家人搖醒，告訴他們我的不快。

我不解怎麼大家都可以這樣跟灰塵共生共存，一點也不覺得難過。就像我以為我養的貓咪小雷會非常討厭這些灰塵垃圾，但最後牠居然也完全相安無事（我真的不想知道牠可以連飼料碗的灰塵都假裝沒看到或沒吃到）。反正這麼多讓我不舒服的事情，為什麼大家都覺得無所謂。

灰塵就像生命中那些無可奈何的事物，我不斷地想要追求但只是不斷地回到出發點。就像滿足有一個自己的房子就一定甩不掉的房貸（雖然我根本沒買也沒貸，我也想催眠自己，房子只是不動產形式的養老金，我不一定需要它，但在灰塵事件後我真的覺得不想跟一堆髒兮兮的人一起生活）。

我非常佩服許多百貨公司賣場在裝修的時候，可以把施工區域圍起來，卻不會讓其他地方有任何影響，這真的很神奇（當然這意味著裡面工作的工人必須忍受許多粉塵）。我也好想也希望我家可以這樣，但這不可能。

在生氣之後的十八個小時後，我回到家，那些原本以為「等到完工再來一起掃」的，也忍耐不住開始拿起了吸塵器。我把髒衣服丟入洗衣機，然後用洗衣水來擦拭我的房間（雖然裡面的灰塵只有一些些，跟客廳比起來太少了），然後跪在地上把房間地板擦了一遍（是的，我知道隔天又會弄髒，但我忍不住）。然後客廳的那些水泥廢料都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衛浴設備建材正躺在那，然後我的貓咪小雷，則選在這堆建材的最高點，很開心地睡在那邊，享受高高在上的樂趣（我怎麼會養出一頭這樣喜歡髒兮兮的貓啊，好丟臉）。

小雷不知道的是，等到浴室整修完成，我一定會把牠抓進去，好好地洗澡，洗去牠身上的灰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