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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個朋友,用一句很簡單的話,形容他的感情歷程「好像關在籠子裡的天竺鼠,不斷在圓形的籠子往前奔跑追逐,但最後發現終究在原地打轉。」

我完全能明白也能理解,我打轉了幾年就放棄了。我想,那是2009年結束的時候。

然後我在2010年三月,跟做了三年半的工作告別。很多原因,理由之一是我發現自己老了,也許以往熬夜、拼命都不會累,但後來是一個加班就讓我週六與週日怎麼睡都睡不飽(更何況討厭的人會把週六與週日的工作都賴給我做,好像我永遠都不需要任何休息的時候)。

用現在最火紅的話來形容這種感覺,就是「初老症」。《我可能不會愛你》的程又青過了三十多歲深刻感受到這一點,我比較幸運,我是到了39歲。

2010年我當然也嘗試又去上班,但赫然發現自己的「忍耐力」「包容力」完全不復以往。假使以往忍耐力有到80分,後來整整下滑到50分;煩死了就是煩死了,我再也無法擠出「不管你在說什麼,我都有很認真在聽」的表情。我的「演技」退步了。

假使以前我是一直忍耐到某個程度,才會暴發出來我真正的情緒與感受;當時,我的耐性幾乎用光了。

然後2011年,我用光了每個戶頭的存款(其實那感覺還不賴),反正每個戶頭都剩一點點錢,就一次兩次三次提款,把它門都都花到只剩下一點點。

我以為這只是我工作上的「轉捩點」(或者你要說本人的耐性整個大退步也可),後來發現,我在其他方面也整個「不合群」程度暴增。

工作上,我真的沒辦法認同某些聽起來太蠢的點子、太可笑的提議、太白痴的主張。

在團體生活上,我也無法忍耐與適應那些蠢蛋指數飆漲的「指令」等,我整個不想「合群」。因為如果「合群」,那整個畫面看起來好像「活屍」:一群無腦的人在漫步,但還是無腦。

所以我自己從2009年開始,斬斷了社交生活上那些所有讓我感覺有如「活屍」的一切。老實說,在Facebook上頭裝白痴、耍寶是挺有趣,但如果現實中一直都是這樣、沒有長進,那很無聊。

我赫然發現有人對新鮮、新奇事物是整個「無感」的,永遠都在那幾個地方打轉,看的我怵目驚心,所以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變成這種人(雖然我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台北俗,但我好歹會在網路上,藉機多看這個世界)。

至於很多人都感覺無法擺脫的「一個人」,讓我們姑且稱之這種逢年過節就會有的「負面情緒」、引發的低潮好了,我發現我自己完全「免疫」。當然是因為我很會自得其樂,特別是每次去餐廳吃飯要排隊時,一個人的我往往可以搶到不錯的位子(但同樣的道理,就不適應於人潮爆滿的美食街,沒人幫忙佔位子就很難坐下來吃)。

太多人不想要「一個人」,不只是要「身邊有個人」,而且是「身邊有個能瞭解你」,最好是「身邊那個人可以察覺你所有的心事、不愉快、任何休誇怪怪的『蛛絲馬跡』」。

但我是個直腸子,不管什麼事情,我只有「忍耐」跟「說出來」兩種模式,我當然也會察言觀色,但我可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觀察「身邊那個人」到底有什麼休誇怪怪的「蛛絲馬跡」。我的意思是說,我不是在CSI鑑識科上班;就算我是個法醫,也該有下班時間吧?!

現代人也有太多溝通的工具,無論是簡訊、e-mail、FB、What's App,隨便丟出一個「我需要被人關心」或者「挺我面對我的不開心」,其實也沒那麼難。

但,有趣的是,我們好像被教育,不可以輕易流露初我們的情緒,特別是「示弱」。換句話說,當你上班被老闆修理、被客戶臭罵、遇到很多障礙與困難,感覺這天彷彿被酷刑折磨,但你還是不能「示弱」,然後你卻期待「身邊那個人」可以看出你的「脆弱」,幫你排解這些「不快樂」。

但人是需要把負面情緒「排除」(「排除」不等於你把負面情緒「發洩」到其他人事物),然後才能「放空」,讓情緒歸零,然後才可以重新出發(今天過不了關的障礙,明天還是要去破關,換作電玩的術語,你需要別人幫你補血、休養生息,讓戰鬥指數上來,才能衝出去作戰)。

如果你找到「身邊的那個人」,可以幫忙你,或者你們可以發展出成為彼此的「補血師」,那是很正面、融洽的人際關係。

但如果你「身邊的那個人」並非如此,我覺得至少這不是我想要的人際關係。

所以重新檢視自己這近年在工作上的表現,我發現,本來我就是一個人單打獨鬥,雖然我有企圖尋找可以幫我打氣、補血的夥伴,但都失敗,所以只好一個人面對。是的,我承認,如果程又青沒有貼心的李大仁默默陪伴在身邊,早就撐不下去。但轉個念頭一想,反正我從來就沒有一個「補血師」,職場生涯本來就是我一個人衝鋒陷陣,也沒有什麼差了。

與其找到一個並不想要關心我、也沒有怎麼在乎我的夥伴,說真的,那還不如一個人過日子算了。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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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teve 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